苏沐扬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门外的狱卒立刻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摆放着三件物品,分别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道洁白的绫缎,以及一杯毒酒。
纪天骄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托盘,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怎么也想不到,苏沐扬竟然是来送她上路的。
“你我结发一场,你可曾有一时一刻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纪天娇的声音颤抖着,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已经很久很久了。
苏沐扬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眼前的纪天骄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抬起手,轻轻地擦去纪天骄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让人难以置信,可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正因为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才不忍心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处以极刑”,苏沐扬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说完,他拿起托盘上的匕首,慢慢地拔出刀鞘。
匕首的寒光在黑暗中闪耀着,映照出他那无情的眼眸。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后位吗”,苏沐扬看着匕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将匕首塞进纪天骄的手中,那匕首的触感冰冷,“死后追封,也一样作数”。
他竟如此恨毒了自己,连死都不愿意让她好过,非要让她承受痛苦之后再去死。
明明有毒酒和白绫这样相对温和的死法,可他却偏偏要她用匕首自尽,让她自己杀了自己。
江熙气得拳头都硬了,这个混蛋,他自己怎么不去死。
真是无耻,在鹿城时,他靠着黎霜和晋安的庇护,回到京城后,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引得丞相出手,而他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实在卑鄙。
就在纪天骄握住匕首的一刹那,江熙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朝她袭来。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一样,不由自主地被吸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阵剧痛。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全好疼,身都在疼,但说不上具体哪里疼。
“我这就穿进来了啊……”江熙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突然发现手中握着那把匕首。
意识逐渐回笼,江熙的双眼重新聚焦,视线落在苏沐扬那渐行渐远、冷漠无情的背影上。
既然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就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江熙心念电转之间,毫不犹豫地从系统格子里取出一粒回春丹,迅速放入口中,咽下。
瞬间,一股热流如汹涌的波涛般在她体内奔腾游走,所过之处,原本狰狞的伤口开始愈合着,痛楚也随之减轻。
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江熙感到自己的力量也在慢慢回归,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
而就在苏沐扬要走出去的时候,纪天骄,突然出声了,“等等”。
门口的苏沐扬闻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纪天骄,冷漠地问道:“怎么,还有事?”
纪天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扶着墙壁,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犀利,死死地盯着苏沐扬,“有”。
“我纪家在太晋盘踞多年,根基深厚,父亲的门生更是遍布朝野,你真以为自己登上皇位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爹身上,你就能独善其身、清清白白了吗”?
“哈哈哈”,纪天骄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在牢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和不屑,她直直地盯着苏沐扬,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恐惧。
“苏沐扬啊苏沐扬,你就等着吧”,纪天骄的声音冰冷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