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堡若有所思:"你是说,文明的韧性是你们最大的优势?"
"不仅如此。"李焕继续说道,"中华文明的特质在于其包容性与适应性。我们善于学习、吸收、转化。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我们学习西方的市场经济、科学技术,但始终保持着自身的文化主体性。这种既能开放学习,又能保持本色的能力,是苏联所不具备的。"
"更重要的是,"李焕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们追求的从来不是霸权,而是'天下大同'的和谐愿景。"
瓦伦堡沉默良久,缓缓开口:"可是苏联当初的理想一点不比这个天下大通的愿景廉价,但是最终还是败给了卑劣的人性。”
“甚至在我看来,所谓共产和天下大同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人性的贪婪、自私让再伟大的理想都会变得廉价。”
“更何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无需你去拯救,他们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廉价耗材。”
李焕并未立即反驳,他理解瓦伦堡的质疑源于其特定的历史视角和认知框架。瓦伦堡的言词,确实触及了理想社会构想与实践过程中普遍存在的人性及现实复杂性。
"您将苏联的失败简单归因于人性的丑恶,这个结论未免过于片面了。"李焕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苏联解体的根本原因,在于其政治逻辑和组织架构存在着深层次的结构性矛盾。”
“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日益官僚化的治理模式,以及未能及时回应民众对改革和发展的期待,这些都是导致其最终解体的重要内因。"
他稍作停顿,让瓦伦堡消化这一观点,继而说道:"当然,以漂亮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对苏联实施的长期和平演变策略,也确实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你们通过文化渗透和价值输出,成功地让苏联的年轻一代对他们的制度和发展道路产生了怀疑。但是,请注意,这只是外因,真正致命的是苏联自身内部的问题。所以,您将结果简单地归因于人性,这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
瓦伦堡张口欲辩,但李焕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继续推进自己的论述:"当然,你们当年对苏联的所作所为,现在也正在试图复制到华国身上。不瞒您说,通过文化渗透实现和平演变,这套策略你们已经实施了数十年。甚至在十年之前,我就是那个深受这种思潮影响的年轻人之一。"
李焕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省:"那时的我,对你们所宣扬的民主自由深信不疑,甚至天真地认为这就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终极形态。”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阅历的增长,我逐渐认识到,这种思潮虽然能够短暂地影响一部分人,但更多的华国年轻人最终会觉醒,会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万能药方'。"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任何国家的发展道路都必须立足于其自身的文化传统和现实国情。生搬硬套他国模式,只会导致水土不服,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更何况,以漂亮国目前的政治极化、社会撕裂、贫富差距不断扩大等状况来看,这盏'世界灯塔'的光芒正在日渐黯淡。民主和自由这面旗帜还能飘扬多久,恐怕才是你们真正需要思考的问题。"
李焕这番直指核心的反驳,让瓦伦堡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李焕会如此直接地撕下漂亮国那看似光鲜的外衣,更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华国人对西方模式的反思会如此深刻。
瓦伦堡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年轻人,你的敏锐让我惊讶。但是,你难道不认为,正是我们所倡导的价值观,才造就了漂亮国的强大吗?"
"漂亮国的强大,源于它在两次世界大战中获得的战略红利,得益于美元霸权对全球经济的掌控,更离不开坚实的工业基础和无数劳动者的辛勤付出。"李焕的语气平和却坚定,"将这一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