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间游刃有余地斡旋、切割、分配,不容置疑的气度,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手腕之高、眼光之毒、心思之沉,远超自己想象。一丝残余的不甘迅速被更强烈的敬畏和依附心取代。
黎锦放下手中的铅笔,抬眼看向程东祥,以及周边那些渴求的目光。
他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项目是国家产业战略的组成部分,政策支持自然会倾斜。但我要提醒诸位,”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云海需要的是扎扎实实能拉动上下游、能立得住叫得响的标杆项目,不是靠政策喂大的‘巨婴’。谁有能力扎下根、聚起产业、带活一片,配套的资金和政策就会优先流向谁。云阳这个项目,你们给我看好了,从管理到产出,都要做成全省的样板。出了问题,我唯你程东祥是问!”
程东祥立刻挺直身体:“请黎省长放心!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话语掷地有声。
另外一边,省委书记办公室。
省长侯平石轻敲门进来,要和省委书记再谈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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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石啊,”郭忠涛站在落地窗边,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丝飘渺,“黎锦今天这数字,你怎么看?二十……当真就是二十?”
侯平石走到他身旁,目光同样投向窗外,声音不高:“我私下问过几位宏观院的专家。结合我们掌握的各项先行指标数据——用电量、工业原料消耗、新建项目批复额度和速度……”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专家们倾向于认为,黎锦同志可能在公布数据上,采取了非常谨慎的态度。”
“谨慎?”郭忠涛转过身,眉峰微挑。
“嗯。真实动能……恐怕远不止于此。”侯平石的话语点到即止,但意思已经明了。他看着郭忠涛眼中闪过的亮色,补充道,“这个开局,确实漂亮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包括你我。黎锦同志的能力和决心,毋庸置疑。省里给他的权限和支持,算是花在了刀刃上,效果显着。”
郭忠涛满意地点点头,捻熄了烟蒂:“确实没辜负期望。照这个势头下去,全年稳了。我们在上峰面前,腰杆子也能硬不少。”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再好的形势,也得看清底子。一个硬骨头,黎锦一直没主动碰。”
侯平石心里咯噔一下。
郭忠涛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划过:“化债。这可是中央三令五申、盯着各省命门的头等大事!我们云海的债务盘子……你我都清楚。黎锦搞经济是一把好手,这债务的‘脓包’,也该他动手挤一挤了。不能总拖着。”、
他抬眼,目光锐利地锁定侯平石,“下半年,必须启动!而且要拿出实质性进展,争取年内砍掉一半存量债务!任务很重,但必须完成!”
侯平石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化债……谈何容易!这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更是一锅滚烫的政治油锅,下勺子的深浅、火候、时机都致命。他迟疑道:“书记,债务盘根错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处理起来需要统筹规划,尤其是债务来源、牵扯关系、特别是……置换承接的资金来源……”
郭忠涛却像没听到他话里的重点,直接抛出了真正的目的:“我知道难。所以,更要黎锦这样的能人来啃!”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他不是有办法吗?不是能带来发展资金吗?化债的钱,让他想办法带进来!招商引资引来的真金白银,挪一部分出来!这叫新钱换旧债,效率最高!”
带资化债?!
侯平石心头猛地一沉,背后瞬间浮起一层薄汗。这简直是把黎锦架在火山口上烤!招商引资引来的资金是要投入生产、拉动增长的活水,专款专用是铁律。强行动用“新钱”去填地方政府多年积累的债务窟窿,无异于杀鸡取卵,甚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