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妈妈给魏薇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抱季初凉是她下意识的行为，现在想想这么做太唐突了，又回想到那转瞬即逝的僵硬，她有点懊恼。

万一季初凉不喜欢肢体上的接触呢？

魏薇很敏感，一丁点儿的反应她都会想很多。

正巧手机响了，是魏妈妈，她生意谈完了，暂时有几天休息的时间，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到家，已经是晚上，魏妈妈订了个酒店带魏薇去吃饭，她忙于工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和女儿一起吃饭了。

不过，吃饭的氛围有点尴尬，俩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有刀叉轻击餐盘的声音。

看出女儿的心神恍惚，她问道“薇薇，发生了什么吗？”

魏薇停住手中的餐具，摇了摇头，“没什么。”

混迹商圈这么多年，识人看事这方面还是长进不少，魏薇片刻的迟疑，魏妈妈怎么可能没瞧见。

在魏妈妈眼中，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无疑会为两件事情所烦恼。

一个是学习成绩，一个就是感情。

前者，她是不担心的，自己女儿成绩优异且稳定，在学习方面相当自律，而后者，心中的警钟响起，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巴。

吃完饭后，魏妈妈开车和魏薇一起回家，她看似随意地问道“从来都没有听你和我说说学校的事情，在学校怎么样？”

“嗯，都还好。”

“你还记得江阿姨吗？”

江阿姨是魏妈妈为数不多的朋友，当初离婚后帮了她母女不少忙。

“记得。”

“江阿姨家的那个儿子，你还记得吗？同你一般年纪，现在也在读高二，前段时间，差点被退学了，因为打架。”

“嗯？”，魏薇有点惊讶。

那个男孩子她有印象，学习刻苦，瘦瘦高高的，比较腼腆不大爱说话，看起来不像是打架闹事的人。

“他早恋，为了一个女孩子和同学打架，打了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最后一次把对方打到住院，学校调解无果，对方家长要闹到教育局去，学校无奈下进行劝退。”

车窗外，路灯快速移动，油柏路上的导流线像会动的水波一样，分分合合，灯光被打碎了落在积水里，下过雨后的风吹散了闷热的空气。

魏薇想到了季初凉，想到了她眼角的那一道疤。

“也许——”

魏薇想说也许事出有因，可是却被魏妈妈高声打断“也许什么，那个女孩都承认他们在交往，打架也确实是因为她。”

见女儿沉默，魏妈妈又继续说道“你们这个年纪，很不成熟，很冲动，对待事情也好，感情也罢，你们都还太小了。”

她的语气中既有作为成年人教导下一辈的苦口婆心，也有作为成年人对不理智的下一辈的不屑和轻蔑。

魏薇听懂了母亲的话中话，品着这一半对一半不对的话，心中不得又有些苦涩，她的母亲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旁敲侧击地来“关心”自己。

这边常覃值完夜班回家，发现门锁了，以为季初凉还没回来。

他边开门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问，结果进门一开灯，季初凉就坐在沙发上。

她的突然出现着实把常覃吓了一跳。

“我k——”，到嘴边的脏话被生生咽了下去，他马上平静下来“小初，你！怎么不开灯？”，说着换上拖鞋，又将包挂在架子上，脱下被弄脏的衣服。

季初凉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动不动。

“小初？”

她还是没反应，愣愣地，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

他坐到沙发的另一头，问道“发生了什么？”

季初凉回过神，本想问问为什么被抱后会无措会紧